2010年11月26日 星期五

那一夜我聽見一首最美麗的歌

那一夜我聽見一首最美麗的歌。

近來一樣犯了早晨才睡的毛病,有些時候早一些,入睡時會是深夜與黎明中間的混濁片段。不知為什麼,這樣的時刻讓我想起蘇偉貞筆下的魔術時刻。我總是不太能進入蘇偉貞,努力嘗試過了幾次,依舊遙遠。她筆下書寫的其實是白晝與黑夜的中間暮色,不過在台北生活那樣的時刻總是忙碌,反而是在時鐘相對位置的另一端,我獨自並沈靜地存在並感受著。

那時的天空是淡紫色的,記得第一次開始認真在網路上書寫,寫的就是關於這樣顏色的夜空,不過那時是在天母的河邊,今天是在師大靜謐的小巷。向來不太會使用文字,淡紫色如此淺白的描述,不太確定是否精準完確,但畢竟也以心安理得。

說到關於音樂,早就已經明白同樣的歌在不同狀態下的存在,之間天壤的差別。就像某天在某個咖啡館當客人時聽見喜愛的專輯,自己上班播放就無法再度感受同樣動人的音符或是過門。那是無關於樂理的,存在於心靈。那一夜,我在屬於我自己淡紫色的魔術時刻,那輛每一日始終同樣時刻來到窗邊的運貨車,在外頭停下。

這可能也是居住在繁華台北市老舊民房的二樓才能感受到的吧。住的是雲和街,樓下的火鍋店以同音的方式命名為雲禾火鍋。即便如此的不相干還是讓我想起小時候爸媽強拉我去算命,算命師說我的名字缺水缺金的事,硬生生沒經過我的同意就把我改名為「漢鑫」。可能是自己太頑強,這名字沒跟著我太久,很快的又改了回來。這樣的過往總是安慰著處於這樣迷惘混亂時刻的我,提醒著這次的住所的街名,對我其實是種拯救。

總而言之,那輛運貨車在每晚的魔術時刻以淡紫色的姿態來到。我臥在紅色的床單之中,左側就是綠牆以及斗大的窗戶。它總是帶著哄哄的引擎聲劃破深夜的寂靜抵達。這一夜,可能司機心情特好,在音響放了歌。這樣的司機總是可愛的粗心,豪邁動作的聲響像不怕被夢可能正香甜的人們發現一樣。那夜的歌聲豪邁的震耳。

是首國語的流行歌,女歌手。唱的字詞以及旋律其實不太能辨認,像遙遠在水中呼吸的魚類想大放厥詞一樣的不清晰。我無法確定是什麼歌,是誰,用那一個和弦。但,那是我聽過最美麗的一首歌。

不是厲害,不是好聽,不是動人,而是最美麗的一首歌。我自己也不曉得為什麼。

流著淚入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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